写文看心情,看文靠缘分。债多不愁,搞完出坑。外链一律凹三,不要留言问我为什么打不开。

Rhapsody on Midsummer 【上】

Summary:一个人类,一个吸血鬼和一个巫师走进一家酒馆。这不是一个笑话的开头,但整个简介是个玩笑XD


关于cp,理论上的雷吉斯、杰洛特、丹德里恩等边三角两两cp的无差互攻,分级我甚至想标Gen

      

杰洛特打算穿过玛哈坎山脉以南的森林到达阿梅里亚,旅行的第二天傍晚,他在艾娜河的其中一条支流旁扎营。他脱下盔甲把自己清理干净,近来少雨,河道缩窄且水流平缓,刚好没过腰间,等过几个月到干涸期,这里只会剩下嵌在河底的圆形鹅卵石。    

夜幕降临时,杰洛特提回两只落入陷阱的兔子,他以人类不可能觉得舒服的姿势蹲坐在空地上,一动不动盯着面前逐渐变成金黄色的晚餐。    

对巫师来说,森林的夜晚并不比白天平静多少,增强的视觉允许他看见黑暗中的东西,更加隐秘的活动则以声音的形式呈现。火堆提供的光形成一个橘红色的茧,包裹树枝燃烧的噼啪声和罗奇偶尔发出的响亮鼻息,这是少数杰洛特觉得舒适的白噪音。    

平衡感官能力是所有巫师通过试炼后学会的第一课,林间一切躁动不安如同浪潮般连绵不绝,辨别,筛选,屏蔽,循环往复。直到其中混入人类的心跳和熟悉的脚步声,杰洛特才抬起头,视线准确无误地投向来者的方向。    

很多年前,杰洛特就不再费心寻找旅途中和丹德里恩的频繁相遇的原因,但他也绝不会大声承认,对方是个不错的旅伴,即使他明亮而吵闹,声音永远比本人先一步到来,就像现在。    

黑暗的环境让丹德里恩感到紧张,他的心跳很快,拖拽的脚步声无疑将自己变成夜间捕猎者最好的目标。比杰洛特预计的时间更久,游诗人才跌跌撞撞地闯入营地。他的头发卷曲凌乱,穿着亚麻衬衫和黑色长裤,单调的颜色在他身上看起来十分怪异,而真正引起杰洛特注意的,是他下巴和衣襟上的深色血迹。   

梅里泰莉保佑这个毫无危险意识的傻瓜,吟游诗人能活到今天堪称奇迹,虽然他本人更愿意称之为命运的偏爱,你猜怎么着,杰洛特对命运过敏。    “晚上好,丹德里恩。”杰洛特向老朋友嘟囔着打招呼,“有麻烦了?”    

“噢,杰洛特!”丹德里恩如释重负,挥挥手说道:“没什么我不能应付的。”他先走向罗奇,把琴盒滑下肩膀和杰洛特的行李放在一起,亲昵地摸摸母马的脖子,然后迫不及待将屁股扔到杰洛特身旁。在这个过程中,杰洛特换成双腿交叉的坐姿,导致他们膝盖相碰,几乎像另一个友好的问候。    

杰洛特把烤兔子递过去,“你的肚子继续叫下去会引来狼。”    

丹德里恩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他挑起眉看着面前的食物,直接低头张大嘴巴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一张熟悉友善的面孔,平淡无味连盐都没加的烤兔子,还有毛骨悚然的幽默感,你真的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悲惨的人。”    

杰洛特斜睨着他:“烤兔子的事情上你一点用都没有。”    

吟游诗人挥舞着烤架,用上华丽的口音,仿佛这是表演的一部分,“二十年不变的口味,抱怨被嫌弃,哈!欢迎体验温馨的家庭生活,丹德里恩大师。”    

杰洛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不新鲜的血,麦芽酒和红酒的酸味。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对家庭生活没什么信心,是吗?”    

丹德里恩咧着嘴轻轻撞向他的肩膀,愉快的情绪似乎比平常飘得更高。“我拥有最高标准的旅伴,我还能说什么?这个世界不能给我所有的好东西。”    

“你喝醉了。”就像杰洛特的回答有什么意义似的。    

“一点点,因为我有一只疼得像狗屎的鼻子,现在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脸。”    

“让我看看。”杰洛特抬起手,等着对方把头伸过来,有时候这这种等待会让他微笑,如果丹德里恩曾经注意到却从来没指出,这依然算作秘密。    

但这次,丹德里恩抓住杰洛特的手把自己推得更远,做出痛苦的鬼脸,“想都别想,让我假装没有鼻子,我不能一天应付这坨狗屎两次,我没有鼻子也很好看。”    

“我需要先确定它没有骨折。”杰洛特顿了顿,接着说:“你想以后多一个‘歪鼻子’的头衔吗?歪鼻子丹德里恩大师,不太符合贵族的品味。”    

吟游诗人呜咽道:“这不公平。”杰洛特描述的事业前景让他感到惊恐,但他更加用力地握紧前者的手,借此传递出强烈的抗拒。   

雷吉斯出现的时机堪称完美,杰洛特需要停止感到惊讶,说真的,他所有的朋友用两只手数得过来,同时碰到两个的几率有多大。    

“我假设,你们正好需要一双真正的治疗者的手。”雷吉斯平稳的声音很好辨认,他的的身影也是,一抹苍白在火焰的光线和黑暗之间撕扯,仿佛吸血鬼尚未完成另一种形态的转变。他往前走了几步,让另外两个人清楚看见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晚上好,丹德里恩,杰洛特。”苦艾,罗勒和鼠尾草的味道追了上来。    

“你不是治疗师,你是吸血鬼。”几年前的丹德里恩会为自己毫不退缩的声音感到骄傲。    

雷吉斯在丹德里恩面前半蹲下,“精通人体结构并且会用草药的吸血鬼,又恰好有一双非常小心稳定的手。如果你还记得,我在你身上有经验。请允许我?”他的眼睛以人类的方式充满神采,语调中露出诚实的恳求。杰洛特的徽章非常安静,否则他会以为这是某种高等吸血鬼的把戏。    

至少,丹德里恩没有退缩,“要看你说的哪种经验。”    

杰洛特抬高眉毛,而雷吉斯娱乐般地眯起眼睛,沉默两秒后回答:“知道你的血闻起来有多好,如何处理发自本能渴求的经验。”原谅丹德里恩不熟悉吸血鬼内部笑话的标准,并且雷吉斯冰凉的手对他受伤鼻子是个巨大的安慰,他意义不明地哼哼两声。最后雷吉斯作出判断:“轻微错位,我只需要轻轻推一下,就会跟新的一样。我数到三。”    

“等等,我知道这招,你数到二就会动手。”丹德里恩噘着嘴说。    

“我不会对你这么做。”   

 丹德里恩想知道雷吉斯的嘴角为什么扭出一道古怪的线条,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这种湿漉漉的响声从何而来,就被一阵蔓延至双眼后面的疼痛击倒。牛堡接受高等教育和漂泊大陆二十年的经历,足够丹德里恩用丰富多彩的词汇咒骂整整半分钟不喘气,直到满嘴的腥甜味使他不得不闭嘴。   

 吟游诗人脱下衬衫捂住鼻子,听见雷吉斯若无其事地叮嘱他止血后需要冷敷消肿,抬头准备瞪出有史以来最强烈的控诉眼神,接下来的景象令他瞬间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打算。雷吉斯的指尖在刚刚的小事件中蹭上了血,他正抬着手,以丹德里恩无法解读的眼神盯着它们。两人视线交汇时,雷吉斯露出一个很小但真诚的微笑,“就像我说的,你的血液闻起来非常好。”   

 丹德里恩观察过雷吉斯可笑的细长手指(他当然会想象它变成爪子的模样),明白吸血鬼对鲜血的病态迷恋,两者的组合从未以致命之外的第二种方式出现在他的想象里。除了现在。古怪,亲密,蠢蠢欲动。哦!。   

不浪费听上去很合理,丹德里恩飞快地舔舔嘴唇,试探地说:“你想,你想要吗?”杰洛特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哽咽。也许没那么合理,他心虚地补充。“Ew,好吧,我知道,鼻血,不得不说有点恶心,我懂了。”    

丹德里恩摇摇晃晃走过去翻杰洛特的行李,“杰洛特,我能借一件你的干净衬衫吗?”不管杰洛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打算当成同意。杰洛特的衣服闻起来像皮革和马,完全符合没有覆盖怪物内脏的最低标准。无论如何,丹德里恩开始厌倦血液的刺鼻气味,这个变化让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之后,丹德里恩躺在杰洛特身旁昏昏欲睡,残留的疼痛和火堆周围的声音像幽灵一样若隐若现,他仿佛听到雷吉斯说:“血就是血,丹德里恩。”他喝了很多麦芽酒和红酒,他疲惫不堪,他的肩膀被触碰,随后有东西搭在身上,闻起来像皮革和马,所以这可能在做梦,对吗?      



丹德里恩发誓他会为雷吉斯的草药茶写一首长达半小时的赞歌,因为杰洛特冥想,雷吉斯不需要睡眠,他们决定第一缕阳光照穿透树冠是叫醒丹德里恩的好时机。丹德里恩吃掉杰洛特递过来的干面包和奶酪,食物像石头一样落入胃里,他迟钝地眨眨眼,打算重新缩回毯子直到杰洛特把他抖出来,雷吉斯及时在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杰洛特认为清晨的热茶是娇惯的恶习,即使他打打响指就能让火堆复燃,但谁又会随身带杯子呢。没错,雷吉斯会,如果一个吸血鬼自愿放弃吸血的嗜好,他的其他任何行为都不足为奇,不管是和巫师做朋友,还是和人类分享自己的茶杯。    

丹德里恩的手指被杯壁的温度蛰得刺痛,像过度摩擦琴弦的后果,几个小时,一整天,他从不在表演未尽兴时停下,疼痛可以是快乐的催化剂,这件事他做了几十年。于是他低头把嘴唇贴在杯口,氤氲的水蒸气模糊视线,直到他的嘴唇和指腹一样红肿,暖洋洋的感觉在肚子里萦绕不散。     



丹德里恩懒洋洋地跟着罗奇的蹄声,他一定在音乐中迷失了几个小时,从未完成的旋律中回过神时,脸颊发热,鼻尖冒汗,几颗苍耳子在袖子的手肘处不知挂了多久。他揪下这些多刺的绿色小果捏在手心,从睫毛底下若有所思地瞧着前面并排的白色和灰色的后脑勺。    

他们为了迁就人类的速度自觉放慢脚步,丹德里恩得以好好打量一番。罗奇换了新蹄铁,杰洛特上身轻甲的皮革闪闪发亮,包里多出两件新衬衫,如果这不是拥有白鸦庄园带来的改善,就说明他最近收入十分可观。另一方面,雷吉斯则毫无变化,一如既往的脸色苍白,打扮毫不起眼,双手习惯性抓着斜背包的皮革带,连死亡的阴影都无法附着太久,丹德里恩好奇因为他是高等吸血鬼,抑或仅仅只是雷吉斯的事。    

即使过去这么久,丹德里恩也从未向两个当事人询问陶森特事件详细的前因后果,吟游诗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可以用歌曲传递真相的故事,就像百花谷的菲拉凡徳芮和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濒死体验。    

在安娜叶塔语焉不详的版本里,黑日诅咒的年轻女孩被家人流放,因此误入歧途,更大的威胁来自一个企图屠杀全国的疯狂吸血鬼。事后,丹德里恩亲吻安娜叶塔的额头以示安慰,却对叙述的真实程度抱怀疑态度。当一件委托任务没有简单以杰洛特用怪物头颅换取酬劳结束时,多半由于涉及其中的人类表现出过多的人性特质,对谁都意味着更多的麻烦。    

杰洛特帮了雷吉斯的忙,雷吉斯救了杰洛特的屁股,也许反过来,细节无关紧要,然后杰洛特获得勋章和白鸦庄园,死而复生的雷吉斯继续在整个大陆活蹦乱跳,这些就是丹德里恩需要知道的全部。    

他喜欢杰洛特,同样信任雷吉斯,假如吸血鬼和巫师中途发展出某种形式的浪漫关系,毋庸置疑,他会感到开心。杰洛特曾经提到,巫师的最终归宿是无人知晓的死亡,其中蕴含大量孤独和暴力的潜台词,几乎准确概括了这一职业的漫长历史,丹德里恩一直以来对此感到如此痛苦,以至于他希望杰洛特身边有雷吉斯和叶奈法这种强大且近乎永生的存在,而不在乎他们以何种方式联系在一起。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丹德里恩比他的朋友更清楚什么需要优先考虑,什么必须放弃,以及什么值得耐心等待。   

即使丹德里恩在沉思中忽略了他们所有对话,也不会错过最后传来的低沉笑声,他摩擦后颈,似乎想把杰洛特的声音带给他的影响从皮肤上擦掉。以吟游诗人自己的经验来看,光靠幽默不足以哄出杰洛特这种反应,更多关乎于信任和喜爱,他猜测与陶森特的共同经历有关,他甚至不打算开口问。    

但这并不意味着丹德里恩不会做任何事,被忽视绝对是他最不擅长的事之一。他转转眼睛,开始瞄准杰洛特的头发丢苍耳子,大部分成功击中目标,除了一颗落在罗奇的尾巴上,另一颗卡在杰洛特后颈发际线和轻甲的缝隙里。    

实际上是雷吉斯先伸手去拿,吸血鬼的确知道如何绕开巫师感官、鬼鬼祟祟行动,杰洛特才反应过来、忙着解开发绳以免头发越缠越乱,他脖子后的苍耳子就悄无声息到了雷吉斯手里。雷吉斯的表情几乎和他们在第一次旅途中,看见一个裸体人类吞下着火的酒精,然后从城堡塔楼的窗户跳进护城河一样平淡,虽然这是个值得吟游诗人反复回味十年的精彩故事。    

丹德里恩咬住下唇,从不指望吸血鬼对无聊人类一万种杀时间方式的乐趣感同身受,没料到雷吉斯轻轻抖动手腕,帮忙把苍耳子扔回杰洛特头上。丹德里恩在仰头大笑中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喜欢雷吉斯的理由已经增加到了五条。雷吉斯偏过头看着他,同谋者的默契尽在不言中。梅里泰莉的奶子,那个笑容,他心想,现在是六条了。    

丹德里恩小跑追上他们,杰洛特瞪着始作俑者说:“如果你感觉无聊,开口说话就行了。”他的白发蓬蓬的到处乱翘,没糟糕到发油和梳子解决不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习惯性摆出不高兴的脸,丹德里恩当然知道,于是咧着嘴厚颜无耻地说:“想念我的声音吗,杰洛特?重点在于,我不无聊,但我认为我的缺席让你们很无聊。说起来,我们要去哪儿?”    

“阿梅里亚。”杰洛特不给吟游诗人任何得寸进尺的机会,简短地回答。雷吉斯点点头,接着说:“我在卡根和摩恩之间的森林徘徊了四个月,重回文明世界很有吸引力。”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会路过德尔加并留下过夜。”丹德里恩小心翼翼地问。      

仅凭语气分辨丹德里恩是否陷入了麻烦一定是杰洛特的习得技能。“你做了什么?"他发出恼怒的感叹,一部分也因为他没有早点联想到对方流血的鼻子,"戴绿帽的丈夫或妻子,还是威胁要阉掉你的愤怒父亲?”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必须澄清,这句话不是辩解,因为丹德里恩从来不说‘这不是我的错’,激情促使下、你情我愿的性行为不分对错,错的只有地点和时机。“我的名声传得很远,德尔加的观众请求我为他们表演直到仲夏节结束,谁能拒绝免费的房间、食物和酒。还有一个女孩,她有水宁芙一样美的金发和蓝眼睛,每天来酒馆听我的表演,结束后把手放在鲁特琴上,夸我灵活的手指对乐器——不是那种意义的乐器——有一套,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聊天,分享很多很多酒,她跟我回房间,我们互相脱掉衣服,她在锯木厂工作的未婚夫突然冲进酒馆大喊她的名字,情急之下我跳出窗户,从马厩的干草堆爬出来的时候撞到了鼻子,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随即我离开德尔加,之后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是戴绿帽的未婚夫。”雷吉斯作出总结,丹德里恩立刻用响亮的鼻息表达愤慨:“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优秀的吟游诗人,雷吉斯,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变得如此乏味。”   

 "真可惜我少了一项职业选择。"    

杰洛特摇着头,干巴巴地说:“发生的所有事情里,你觉得撞到鼻子最丢脸。”    

“我无可挑剔的外表在成功的事业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歪鼻子会让我失去一大半潜在缪斯。我还得编造一个和独眼巨人搏斗,用鼻子换来胜利的英勇故事。”丹德里恩的眼神了无生趣,掩盖其中的荒谬超出了他的专业能力。“当然,必须感谢我们的好医生让我避免了这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为此我愿意献上我的头生子。”    

雷吉斯弯了弯嘴角,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宁愿不要。”    

“你的损失。”吟游诗人耸耸肩,仿佛真的替对方感到遗憾,“总而言之,我太老了,不能处理这种不体面的失误。”    

“显然没有老到可以把老二放到正确的地方。”杰洛特嘀咕道。    

“哈-哈-哈,看看谁在说这话。”丹德里恩滑稽地耸动眉毛,“有人在妓院付不起钱,留下罗奇当抵押,几天后才用委托的报酬把我们可怜的女孩赎回来。你多老了,杰洛特?”    

“足够老到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他妈的婴儿,不能告诉我怎么在妓院花钱。”杰洛特在内心大声呻吟,被同一个人类称为最好的朋友超过二十年,看看他最终得到了什么?“除此之外,巫师和人类不应该共享标准。”    

杰洛特不用看都知道丹德里恩在偷偷翻白眼,“承认吧,用两套标准衡量,我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也比你想象的多。”   

“Such a shame。”杰洛特唯一愿意承认的,是他故意和丹德里恩意见相左,只为看到被冒犯到的吟游诗人像一条过度发育的小狗似的围着他跳脚。至于相似之处,绝对没有这回事,即使乐观来讲,他和丹德里恩中间隔了大概十八层人性,这个数字在他和雷吉斯之间是五。    

"看,我们有一样的幽默感。"丹德里恩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雷吉斯比你聪明,他看出来了,所以才同时喜欢我们两个。”    

“雷吉斯因为我才容忍你。”    

“OUCH——你伤害了我!”丹德里恩不敢置信地捂着胸口,果然像一条过度发育的小狗似的跳脚,杰洛特转过脸,对吟游诗人掩饰的笑容却无意间暴露给另外一个人。     

雷吉斯看到杰洛特笑容背后的东西,它藏得很浅,在那双非人的金黄色眼睛里若隐若现,比鬼魂更罕见。雷吉斯见过几次,无论过去多久,他仍然会感到惊讶。他曾用生命的一半时间追求鲜血带来的狂热,在剩下的时间里思考各种真相,于他而言,惊讶往往预示着事情的负面发展,他应该警惕惊讶。杰洛特说得对,巫师和人类不应该共享标准,吸血鬼和巫师也不能,但雷吉斯一定在伪装成人类的长久岁月中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善良,足以令他放过眼前的机会,他用温和的语气说:“你们都没有完全说错。”    

“如果明早你花几个小时抱怨睡在坚硬的地面伤害了你的背,雷吉斯会明白谁才是对的。”    

丹德里恩听完后惊讶地睁大眼睛,接着飞快地把杰洛特拉入一个典型的、充满人类感情的侧抱,假装没注意到巫师干燥的嘴唇蹭过他的耳廓,胡渣留下幽灵般的热量,"你是最好的朋友,杰洛特。"    

他们走上另一条路,杰洛特感激地享受了片刻舒适的安静,直到丹德里恩决定再次让他们免于无聊,"告诉我,雷吉斯,你接受惊喜法则吗?"    

杰洛特深吸一口气,在吸血鬼开口前打断他,"闭嘴,丹德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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